風のごとし、雲のごとし

2/17參加了鄭老師的告別式。儀式莊嚴隆重，老師人緣好，參加的人非常多。老師的至親好友，學校師長及在校生不說，許多系友聞訊也陸續趕來。下一場的會場布置人員都等在一旁了，仍不斷有人趕來上香，送老師最後一程。


事出突然，正逄農曆新年又剛好在寒假期間，許多師長是幾天前回學校才聽道消息，仍處於哀慟震驚的情緒中無法平復。趕來的系友們則略為激動、淚流不止，而在閱讀完記念文告及大家私私竊語的討論後，則由哀傷轉為錯愕、惋惜、傷心。鄭老師與我的指導教授大學時就是同班同學情誼深厚，與師母私交甚篤，教授情緒激動，遠遠看著老師的照片喃喃自語，師母則幾度泣不成聲。

告別式開始前，一位十多年未見的學分班同學跑來相認，令我吃了一驚，因為鄭老師並未擔認過我們班上的任課老師，是以未預期會遇到往昔的同學。這位同學並不是東吳的學生，但為了某些原因一直都持續進修東吳日文學分，我們交換了彼此的手機號碼，承諾著日後相聚，就又各自忙去。到了一定年齡後，似乎在親朋好友的告別式上最易找到許久不見的朋友。

告別式結束後，與大學時較談得來的老師喝咖啡聊事非。看著老師愈來愈少的頭髮，我笑著想老師終於不再穿那招牌黃外套。老師緩緩地聊著系上的事，他說：你們這屆日間部B班應該會是系上以後的主力，不過你們班上也有人在其他學校教書，挺讓人意外。

當年只要遇到我們這一班，系上師長無不痛心疾首捶胸頓足地說："東吳日文從來沒有過程度這麼差的一班"，因此我們班有人留在日本語教育界讓老師們略感意外。現在一位在某國立大學擔任專任教授，另一位在某私立大學擔任系主任的同學，當年都不是所謂的佼佼者，這兩位是最跌破眾老師眼鏡的例子。而其他幾位擔任老師的同學，也都不是當初前幾名的學生。

其實人的發展哪能用當年的結果來看呢？有些人智慧開得晚，有些人當年並不將學校的課業當回事，但並不代表他真的沒有能力。當年成績頂尖者又如何？不過代表了他是聽話但不笨的學生，卻不能代表他在各方面都一樣優秀，現在看來這樣的同學大多也不過就是一般企業中，遵守規定的公司職員罷了。回學校唸碩士班時，總覺得某些師長們似乎不知學校以外的世界長得什麼樣，永遠只活在他頂上的那一小片天空下，永遠只以一時的成敗論英雄。

和老師聊天很愉快，事情知道太多，卻讓人徒增煩惱，有時還是少聽點好。